我心头冷寂。换了我,也宁可当个胆小鬼,不担负大英雄的虚名。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:“我留下吧。我穿越沙漠好些次了,这类小情况不用惊慌。”昏迷前,依稀记得散去的人群中,一个留平头、穿黄色上衣的男子朝我奔来,他的笑容有一种安静的张力。茫茫大漠只留下这个寡言少语的男子,却敌得过千军万马、四海潮生。
安全返京后,我追在林溟屁股后问:你的msn号?哈,林溟,原来我们都属虎啊……
妈妈盯着我的背影,眼泪汪汪:“闺女,他比你大整整一轮。”可亲爱的妈妈,在大难来临时紧紧牵住我手的人,只得一个。
北国秋来早。才18∶10分,地安门那一排老屋顶已瞅不见轮廓。蹑手蹑脚地,我推开林溟租屋的门。狭小的30平方米,数十只毛色各异的猫,旁若无人地踱步。把猫粮分发给小东西,拉开睡帘,他那酣睡的样子总让我既陶醉又惊异—即使在这样污浊的气味中,他仍能甘之如饴。这几天,为了考察北京的水质污染情况,林溟蹬着自行车跑遍了圆明园、莲花河和玉渊潭。他太累了。我要为他煲一锅番茄土豆牛腩羹。